琐碎观察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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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M/原神/d5
喜剧作家和甜文写手。
🍎🥃🔁❌
抛下你的赛博玫瑰睁开你的眼,全宇宙最最完美的林尼……

华沙惊梦 6 Playing Love

我流钢琴诗人×肖赛冠军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都看到啦❤



带我飞,云雀!飞上云霄!

因为你的歌声给人力量;

带我飞,云雀!飞上云霄!

唱呀,唱呀,

唱得你周围的云天一片回响;

你,把我激励,把我引导,

飞向那你我都心驰神往的地方。

——华兹华斯《致云雀》




2006年的李云迪从汉诺威毕业了,然后他固然也搞了几次实验性的大师课。


“你这哪是肖邦(Frederyk Chopin)啊,你这是Fried Chocking。”他高高兴兴地说,吓得学生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挨了批评。一旁站着的肖邦都忍不住为这样有些轻慢的玩笑笑了出来,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受了冒犯。好在其他人看不见肖邦。


一旁的工作人员为他这句话皱了皱眉,李云迪却心情大好。他想,当其他人都把肖邦当成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大师时,我却是他的朋友,这感觉真好。


那也不过是句玩笑话。但是打那以后,他私下里买了些肖邦的通信集之类的书开始看,得益于曾经啃过的传记,他大概知道哪些信是什么背景下写出的。这逐渐成为了他的习惯,每天睡前他都要新读两篇,仿佛在吸食安眠酮。李云迪发现肖邦的信看起来很舒服,没有拐弯抹角,却有艺术家的清醒和对生活的深刻认知。


某天夜里他突然醒来,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泪水。


李云迪在心里苦笑着骂自己和那种级别的大神瞎共情。毕竟,生在和平年代又到二十几岁一直都还算顺利的自己,怎么能真正理解那个人……但他再也睡不着了。


索性披了件晨衣坐起来,下了一个有些大的决定,我猜想没有他七岁去学钢琴的决定大。他准备给肖邦写首曲子。


应该是三拍子,小调的,乍一听比较内敛,他的弗雷德里克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事儿第二天就被肖邦发现了。李云迪早上六点半又爬起来,顶着黑眼圈试着弹奏昨晚写下的片段,没有发现他在副标题写了要献给的那个人从第二句开始就一直站在他后面听了全程。


“我觉得第二段的和弦不够丰满。”


“咳……弗雷德里克!”李云迪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噌”地从琴凳上弹了起来,“你都听到了?”


肖邦扬起了眉毛,像个英国人。


“我也是这样考虑,单调,确实。不过我实在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李云迪老老实实回答,“我试了几种比较古典的配法,但都不是我想要的感觉……都不太像你。”


肖邦想了想,伸手把手写的谱子拿过来:“我看看,修改一下。”


“我爱你,弗雷德里克。”李云迪坐到扶手椅上。他实在是太累了。


“可别让那个歌手听见你这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


“谁知道呢?也许我会的,这样他就会放弃我了。”李云迪随口答道。



1848年的巴黎,他举办了他最后一场演奏会。别说独奏和沙龙,在百年的等待里他都有点怀念和乐团合作的感觉了。

很久没有演出。更久没有做的是提笔改谱子。

他,弗雷德里克·肖邦,在百年的孤独之后变得比原先还要随性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李云迪迷迷糊糊想起,从肖邦弹下第一个音开始,自己就靠在扶手椅上睡着了。而肖邦在他身边几步远的地方,手拿曲谱,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李云迪担心自己会着凉。


“改得稍微有一点像我以前一个即兴曲,哦,我当时没把它出版。不过,你们这些人也是有两下子,能从各种犄角旮旯里把我写过的东西翻出来。”肖邦说。他说的怕不是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李云迪自己还在春晚上演过。


李云迪靠在扶手椅上,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盯着肖邦拿曲谱的手神游。


“幻想即兴曲,是啊,幻想即兴曲……”他喃喃说,这个曲名,叫起来亲切,简直像一种抚摩,他的嘴偏爱呼唤。【注1】刹那间,他的腰间涌起一阵温热的电流。


“弗雷德里克。”他轻声说,“有没有人评价过你这曲子有点儿……性感?”



不等肖邦的回答,李云迪就坐到钢琴前,上手一个属音,开始弹幻想即兴曲 。他弹着琴,优美的艺术品倾泻而出,他这些天心中绷紧的弦总算得以释放。他弹着琴,重复这样的手法,情感却在递进。他弹着琴,听到手下的肖邦似乎喘不上气。他弹着琴,仿佛从焦躁的现实脱离,深入钢琴诗人的花园。他弹着琴,直上华丽至极的高潮,旋转着稍作停留。他弹着琴,自然地到达结尾,然而他意犹未尽。


最终回到现实,但比起之前,更多了亚当和夏娃明目的开阔感。


今天他不想睡醒。


【注1】“这个小名,叫起来亲切,简直像一种抚摩,每张嘴都爱呼唤。”《娜娜》,左拉著,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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